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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可能覺得在阿嘆面前說這個有點沈重,所以擡頭時露出個淺淺的笑容,向後指了指,“現在為了上學,我自己住。”

金嘆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看著敏靜難過地低下頭時,他心裏說不出得難受,原來周敏靜也不是無憂無慮啊。因為自己覆雜陰暗的身世,當初他似乎就是抱著不想在她純凈的心上蒙上陰影的想法才什麽都沒說的。

看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他看著她問:“我,是不是讓你傷心了?”

“我已經傷心過了,爸爸一定不願意看我難過很久。放心,我沒事。”敏靜樂觀地笑了笑,“你怎麽樣,憂郁王子?回到首爾的生活好嗎?”

金嘆看她這樣也是一笑,卻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今晚就算了,自己那些煩心事還是改天再告訴周敏靜吧。他這個朋友怎麽都要照顧一下她現在的心情。“我就是那麽回事,以後告訴你。時間不早了,進去吧。”

敏靜見他不想說也不勉強,點點頭,說了再見,然後轉身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金嘆看著她一步步走上臺階,在她身後喊道:“周敏靜,下次再見面,不要太吃驚!”

……

兩天之後,帝國高中主教學樓前,金嘆站在了這裏,今天他就要入學了。

重新穿上帝國高中的校服,他也會感到不適應,甚至說是拘謹。三年之前的他是那麽不可一世,用傲慢和虛張聲勢武裝自己,以商界排名評判他人,他和崔英道一起締造了學校裏所謂的規則,可以說是趕緊壞事。但是現在,他只會為當初的自己感到悲哀,以及對眼前的學校的無奈,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沖破束縛自己的一切。

令他有些不安的,是車恩尚與他一起入學,這是爸爸決定的,他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理由,所以會覺得不安。還有周敏靜,她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即使她不說,他也能想到帝國高中大部分人的嘴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充當好一個保護者。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人,這些人的表情不一,但絕大多數人都是帶著驚奇堵在這裏看熱鬧的,直到崔英道來了。

金嘆和崔英道,只要是初高連讀的學生都知道,兩個人曾經是一夥的,都一樣惡劣,喜歡懲兇鬥狠,只是後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反目成仇。最了解對方的才是最可怕的敵人,現在這他們居然照面了。

崔英道,宙斯酒店的繼承人,金嘆不在的日子裏,他一直是帝國高中的老大,現在金嘆回來了,兩個人對面而立,仿佛眼神之間就帶上了炙熱的肅煞之氣,要把對方烤死一樣。周圍的環境驟然冷凝,所有人都不知道,今晨會不會在教學樓前爆發一場激烈毆鬥。

“我很想你,朋友。”金嘆漠然地看著崔英道,毫無誠意地送上了自己的問候。

崔英道冷冷一笑,“歡迎。”

金嘆擡了擡眼皮,“放松點,我不會馬上把你怎麽樣。”

“打個招呼就算了。”崔英道好笑地掃了掃周圍,“會嚇著他們的。”

明明都在笑,但是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笑意,他們在彼此眼中只能看到憎恨。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他們不動,周圍也沒有人走。這麽緊張的時刻,不僅聚集在教學樓前圍觀的學生,全校都在議論紛紛。

周敏靜習慣早到,並且上課前都會睡一會兒,但是今天早晨很不幸,周圍太吵了,她剛打了個盹,就被教室外面的聲音吵醒了。

“誰來了?”她迷糊中聽到有人喊了一句,等起來後發現教室裏根本沒什麽人。她跟燦榮不在一個班,和班上其他同學至今沒說過話敏靜,所以只好輕輕推了推前面的一個人,“文俊永,發生什麽事了嗎?”

俊永看教室裏沒人才猶豫地轉過身,垂著頭,低聲地說:“應該是有個了不起的人入學了,不過這跟我們這樣的人沒關系的。”

敏靜有點擔心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戴著一副黑邊的方框眼鏡,總是顯得過度緊張和害怕。燦榮警告說不要和他說話,但其實她知道俊永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轉學那天,因為他的指路,敏靜才能順利找到教務室,而且昨天有人有意無意撞了她一下,要不是俊永幫了把手,她有可能就摔下樓了。

“俊永,這個……” 敏靜從書桌裏拿出一包精致的餅幹推到他面前,“昨天,謝謝了。”

文俊永一楞,咬著唇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辦,半餉,才說:“我不要。”

“為什麽,是我的謝意而已。我們是同學,反正我也是社會關愛人群,我對你沒有惡意的。”

敏靜想趁這個機會跟他談談,只是教室外面已經傳來了其他人回來的腳步聲。文俊永一怔,快速地將餅幹拿走,只說了句,“不要跟我說話,會給自己惹麻煩。”就轉身一動不動地趴在了桌子上。

上課鈴響了,外面的學生都回到了教室。在這些人中,周敏靜擡頭發現其中多了兩個身影,金嘆……還有,車恩尚。

敏靜疑惑地看著兩個人,這算是綜合大禮包嗎,居然一起空降。等聽完兩個人的自我介紹還有班上同學的議論,她徹底楞住了,只能錯愕地看著講臺前的金嘆。原來……他是財閥二代啊。

周敏靜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在學校現有的階級基礎上,她和金嘆已經在不同的階層上了,這樣的他們,還能做朋友嗎?

Chapter11

帝國高中高二年級有六個班,九十八人。其中前四個是十五人的班級,後兩個都是二十人。其他班級都是座位滿額,只有周敏靜所在的一班只有十三個人,唯一的特別就是擁有全校暴風中心的崔英道。但因為金嘆和車恩尚的到來,高二一班十五個座位全部塞滿,年級湊夠了一百人。最重要的,其中一個轉學生就是帝國集團的二兒子,他和崔英道完全是火星撞地球的關系,所以,高二一班一躍成為了全校最受矚目的班級。

“餵,轉學生!”走廊裏,趙明秀的聲音幾乎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了他和車恩尚身上,“還記得我嗎,帝國高中的深層礦泉水?”

在走廊的儲物櫃拿書的敏靜聽到聲音手微微一頓,尋聲望去,心中一松。她也是轉學生,不過現在有了新的,她這個不起眼的人差不多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了。雖然感覺不錯,但不知道車恩尚會怎麽樣……車恩尚是背對著敏靜的,所以看不到她的神情,倒是不遠處的劉Rachel似乎正有意無意地要聽聽趙明秀和車恩尚的對話。他們身邊的儲物櫃旁還站著李寶娜和姜藝率

“我們恩尚是哪邊的?中學時沒見過,突然出現只有兩種情況,要麽是社會關愛人群集團,要麽是一夜暴富的‘暴發戶’。你是哪邊?”

圍觀的人都在等待車恩尚的回答,但她沒有說話。貌似認識車恩尚的李寶娜並不打算說出來,尤其她發覺劉Rachel也想知道。就當對她的報覆,寶娜也不會說,劉Rachel也沒說金嘆回來了,還差點讓她在燦榮面前露餡。不過她們倆的對話反而讓在場的人都好奇車恩尚的身份,她到底是以什麽資格進來的。

“你好神奇啊,剛轉學過來的人居然認識金嘆,崔英道也知道你,寶娜也認識你,燦榮拉著你的手走掉,Rachel看到你討厭得要死,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姜藝率將早上僅僅一兩個小時內發生的奇聞一一列舉出來,這麽聽起來,車恩尚確實有點與眾不同。

面對同學的質疑,車恩尚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個聲音為大家解答了疑問。“暴發戶。”金嘆喊了一聲,然後走過去。

“沒猜錯,這身行頭就是暴發戶。”趙明秀自以為聰明地笑起來,上下指了指,“因為不會花錢,所以還沒從鄉村型轉型過來!我太聰明了!”

趙明秀喜感地解釋算是給了全校一個交代,李寶娜翻了個白眼,對這個說法不做置評。但是一直站在旁邊旁觀的周敏靜聯想到恩尚在加州的遭遇,很難讓她相信這是事實。盡管如此,周敏靜選擇了保持沈默,帝國高中不是好混的學校,都挺不容易的,她沒必要在這些事上追根究底。

金嘆提出想跟車恩尚聊聊,但是恩尚拒絕了,轉身與他分道揚鑣,頓時覺得不爽的他一擡頭,卻看見了敏靜。

‘怎麽把周敏靜給忘了。’金嘆心裏嘀咕一句。但其實在尹燦榮家碰到的那天他就想說來著,只是當時情況有點不允許,周敏靜不是心情不好嘛。現在看見周敏靜不僅面色不善,而且好像把他當空氣一樣轉身就走,金嘆自知不妙地追了上去。

“周敏靜,周敏靜……”金嘆在旁邊跟著直視前方走路的敏靜,見她不為所動,只好加快腳步,以自己的長腿優勢擋在了面前,“生氣了嗎?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說了再見到我不要太吃驚,不記得了嗎?”

敏靜猛地停下來,掉轉頭瞪著金嘆。那天晚上說跟今天早上被發現雖然態度不一樣但表現的結果沒什麽不同。他們現在是兩個階級,而且托帝國集團的福,她以失去爸爸為代價換得了入讀帝國高中的機會,這個在正常人的思維裏都會難以接受吧。盡管這不是金嘆的錯,盡管穿過來的周敏靜已經在慢慢適應心底深處的痛,但她就是很生金嘆的氣。

“你真是了不起呀!我之前居然跟財閥二代做朋友!”

金嘆頓時臉色一沈,氣憤的質問:“難道我是誰真那麽重要?周敏靜,連你都這樣我實在是……”

他驀地一停,沒有說下去。敏靜心裏也不好受,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只是一時還無法轉換心情。她低著頭郁悶地說:“明明是朋友,可我卻在享受帝國集團的恩惠,這感覺太糟糕了。你先別理我,等我調整好心情我們再見吧。”

看著周敏靜離開的背影,金嘆反而松了口氣。看來情況還好,她只是要好好想想而已,他這樣安慰自己。不過,剛才周敏靜說的話很奇怪,讓金嘆很在意話裏的意思,他是不是得找人打聽一下?

兩節必修課之後的大課間就這樣結束了,後兩節是學生們的自選科目,所以大家都各自去了上課的教室。帝國高中采用大學系統的上課模式,學生只需按照既定的時間表上完必修課,其他非高考科目還有其他課程選修。除此之外,學校要求每位學生必須參加‘特別教養課程’,至少一到兩種,有網球、游泳、高爾夫、騎馬、射擊、保齡球、音樂、繪畫、禮儀等一系列項目,這些都是期末的額外加分。

對於轉學生,除了今天報到的金嘆和車恩尚,周敏靜至今沒有提交申請表。因為‘特別教養課程’是要額外繳費的,而且還要準備服裝和裝備。先不說費用問題,這麽麻煩,本身不熱衷運動也沒有藝術細胞的周敏靜對此毫無興趣,況且她跟宋南美在冷戰,怎麽肯為這種小事向媽媽低頭。

圖書館裏,小說、雜記一區的書架旁,周敏靜背靠著坐在角落,身邊放了一摞她翻出來的想看的小說,打算在這兒對付後面的時間。而且她的課表註明下午沒有必修課,她連中午飯和零食都買好了,在這兒待到放學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躲得了的,因為周敏靜的消極對待,上學不到一個星期就被請家長了。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至今無緣見到周敏靜的家長,也想趁此機會溝通一下。

宋南美接到好友李在貞的電話時正忙得焦頭爛額,她是大韓民國文化體育觀光部下屬機構宣傳支援局的5級公務員,當初在濟州地方博物館任館長,但是為了急於調回首爾根本沒得選擇,只有這個職務有空缺,所以現在在她這個年紀還要忙得昏天黑地,至於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晉升到4級的長官位置得另說。

只是宋南美完全沒想到她們家敏靜會請家長,原本她預備短時間內都不在帝國高中範圍內出現,一方面她不想給女兒惹麻煩,另一方面就是自己還沒有真的想好以及下定決心去完成自己的計劃。但是在貞在電話裏向她說明了班主任要見面的意願,而且也跟敏靜的學習有關,所以她只好請假去一趟。

秋天的帝國高中,長青的松柏之間點綴著金黃茂密的樹葉。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在上課,崔英道無所事事的倚在露天通道的欄桿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一個人慢慢走近。等到人走進了,他輕輕一伸腳——

“啊!”車恩尚驚叫了一聲。

但馬上,崔英道伸出胳膊把她撈了起來,笑著說:“還好吧。”

車恩尚瞪大眼睛,“不是你絆倒我的嗎?”

“不絆倒你,哪有機會扶住你?”崔英道揚了揚車恩尚被他抓著的手。

車恩尚趕緊掙脫開他的手,她覺得崔英道真是很奇怪的人,所以不想跟他糾纏。只是崔英道卻並不想這麽放過她,因為她看起來跟金嘆很熟。對於離開三年的金嘆,他想盡可能地去了解,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最大程度的傷害他以及報覆他,就像金嘆曾對他做過的事情一樣。

車恩尚並不怎麽合作,所以崔英道板起臉,帶著點威脅似地問:“你到底怎麽認識金嘆的?”

“你管我們怎麽認識的!”忽然橫j□j來一個聲音,金嘆雙手插在褲兜裏,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走過來,“有問題問我,有話就跟我說。”然後直接無視崔英道看向車恩尚,“有話跟你講,幹嘛總躲著我?這回別想逃跑,你先走吧。”

車恩尚無奈地看他們一眼,趕緊轉身走了。崔英道對金嘆目中無人的態度很生氣,“想跟轉學生交個朋友而已,你妨礙的態度也太積極了。”

金嘆翻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比較適合沒朋友,很快會拋棄,幹嘛還要去交呢。”他說完,連看都不看崔英道徑自從他眼前走過。

崔英道惱怒地瞪著金嘆離開的背影,雙手撐在欄桿上,發洩地狠狠踹了一腳。就在他的怒火還沒有完全平息時,發現樓下迎面走來一個身穿墨綠色西裝打扮幹練的女人,她散著微卷的棕色長發,低垂著頭,讓上面的人看不清面貌,就這樣從崔英道的視線下穿過上面的走廊進了教學樓。

他的心陡然一驚,是那個人嗎?那個他再熟悉不過卻沒見過多少面的人?崔英道慌了手腳,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裏下去,他懊惱地四處張望著,然後朝一個方向跑去。只是跑進教學樓,卻沒見到剛才那個女人的身影。

去哪兒了,她去哪兒了……崔英道喘著粗氣在整個樓裏到處尋找,令人遺憾的,他再一次與那種熟悉感擦肩而過。心,又變得冰涼,他冷酷銳利的眼神微微瞇起,像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

真是糟糕了,崔英道的心情不好,不知道下一個要倒黴的人會是誰……

Chapter12

今天一整天的課程很滿,周敏靜沒有閑暇去圖書館看小說,所以也沒機會把零食當午飯。中午時,她去了學生餐廳。帝國高中的夥食不錯,中餐、韓餐、西餐都有,是自助餐的供應方式,想吃什麽可以自取。不過,當她走進去時,真心碰到讓她倒胃口的一幕——

“餵,暴發戶,你想坐下來一起吃飯嗎?”一只手按在文俊永肩上的樸東煥似是威脅地問站在一旁的車恩尚。

周敏靜看見崔英道舉了舉手,好像十分歡迎她坐下,然而車恩尚卻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正在做的事。

學生餐廳正中央的一臺桌子上,崔英道獨占了一排三個座位,悠然自得地看著對面的樸東煥和李成植把文俊永夾在中間,一邊說著侮辱性的話一邊把飯菜丟在文俊永臉上。除了被欺負還在強忍著吃飯的文俊永,其他三個看起來很歡樂,絲毫沒感覺自己在做的事有多惡劣。這種冷暴力的行為還不如痛快地揮拳頭,起碼只疼在身上,沒有精神折磨。

“你們……”車恩尚想出言阻止,卻被疾步走過去的金嘆拉走了。

整個餐廳的中央位置,因為角度太好,每個人都能看見正在發生什麽,周敏靜站在領餐區,只覺得心裏怦怦直跳,臉上有一種燥熱的感覺。金嘆的神情分明在對車恩尚說‘不要多管閑事’。他是怎麽了,他不是帝國集團的兒子嗎?在美國時不也幫過她嗎?難道回韓國就不一樣了?雖然帝國高中不是一所正常的學校,等級分化,人際關系覆雜,可敏靜沒想過金嘆也這樣,是他原本就看中階級還是他只關心車恩尚會受傷?

周敏靜現在的感覺就像胃裏有積食一樣,完全沒了胃口。腦子裏只還記得尹燦榮說過‘不要跟文俊永說話也不要管他的事’,所以她僵硬麻木地端著白色盤子隨便拿了些吃的就想趕快找個地方吃完飯走人。她不敢看文俊永,因為她也是個袖手旁觀的家夥,似乎在帝國高中的每一個社會關愛人員都是自身難保的可憐蟲。

她端著餐盤目不斜視地經過正中央的餐桌,沒想到被人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餐桌上,哐啷一聲,盤子裏的食物撒出來弄了周敏靜一手的油湯。

周敏靜懊惱地爬起來,憤怒地瞪著剛才絆倒她的罪魁禍首。絆人的樸東煥嘲笑地對周圍喊道:“看啊,又來了一個社會關愛人群,怎麽連路都不看?”

文俊永倏地站起來,走到周敏靜身邊遞給她一塊手帕,“還好嗎?”

周敏靜搖搖頭,拿著手帕擦了擦手。但是在旁邊的李成植看來,這兩個人的友愛戲碼實在太可笑了。他一把推開文俊永,笑嘻嘻地走近周敏靜,“什麽情況,俊永這家夥也學會‘英雄救美’了?”

“啊,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們兩個說話。”樸東煥伸手拍拍桌子對面文俊永的臉,“你小子!”

餐廳裏所有人又被吸引了目光,金嘆早在周敏靜摔倒時就站了起來,只是同在一桌的崔英道頗為感興趣地吹了記口哨,把他想過去揍人的沖動給壓了下去。周敏靜現在是社會關愛階級,如果跟他扯上關系,可能全校的學生都會欺負她,這就是為什麽金嘆一開始管車恩尚叫‘暴發戶’的原因。最重要的,他昨天從尹燦榮那兒知道了周敏靜爸爸的事,現在對她有點不好意思。

車恩尚氣悶地放下筷子,她真是受夠了!正要去幫周敏靜的她被崔英道一拉,硬生生地又坐回椅子上,“轉學生,不要激動,這麽看著社會關愛階級的朋友,不是很有趣嗎?”

這時,周敏靜面對兩個討厭的家夥已經快忍到極限了,她想走,無奈樸東煥和李成植攔著不讓路。

“你叫周敏靜吧?”李成植湊近她,瞟了眼身後的文俊永,不自覺地伸手想摸一下敏靜的臉。

周敏靜微微一笑,就著那只伸過來的胳膊,直接給了李成植一個過肩摔。看著地上哇哇大叫的人,周敏靜終於有點心平氣和了,然後轉身瞪著樸東煥,對方一楞,往後退了一步。“不要以為別人都好欺負!如果不吃飯就不要浪費糧食,你們這些死孩子也不怕遭天譴!”

瞬間安靜地學生餐廳,幾秒鐘之後,崔英道看著離開的周敏靜居然鼓了下掌,他玩味地用金嘆可以聽見的聲音說:“想到了,我說怎麽覺得眼熟,原來之前和她見過啊。”

金嘆轉頭冷然地看向崔英道,這家夥想幹什麽,現在纏著車恩尚,又瞄準周敏靜了?這個神經病!

車恩尚沒工夫理會身邊用眼神交流的兩個人,反正飯也吃不下了,她站起來追著周敏靜離開了餐廳。找到周敏靜時,她正趴在教室的桌子上。

“你怎麽樣?”車恩尚走到周敏靜旁邊,現在正在午休,高二一班只有她們兩個人。

“還好吧。”敏靜把臉埋在雙臂之間,悶悶地發出聲音。

車恩尚彎了彎唇角,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餓的時候吃吧,我走了。”

敏靜坐起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包,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恩尚說:“你又記得我了嗎?”之前她們貌似一直沒打過招呼。

車恩尚轉身笑了一下,“對不起,因為變成‘暴發戶,太羞愧了。’”

中午安靜的教室裏,離著一段距離的兩個女孩就這樣相視一笑,她們,真正算朋友了吧……

……

難得有個周末,或許大家都在睡懶覺,只有金嘆,這個星期六的早晨他倒黴透了。可能是好多天沒見到哥哥了,他居然相信了爸爸要帶他一起去見哥哥的話。當車停在帝國大廈樓下的時候,金嘆整個人都傻了,怎麽來這裏,讓哥哥知道就完了。

結果打算逃跑的金嘆被他的父親——帝國集團的金南允會長強行帶進了會議室,並緊急召開了集團理事會議。他就這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作為帝國集團的二兒子與公司的首腦們見面了。

哥哥見到他的表情,金嘆想起來就覺得心痛。對哥來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讓他能怎麽辦。為什麽他不接受現實只會討厭他,說那些讓人傷心的話……整個早晨受盡煎熬的嘆連回家也不安生,媽媽一直圍著他絮叨個不停,問這問那的。

兒子第一次在帝國集團露臉,韓琦愛過於興奮而沒有顧及嘆的感受,所以讓他十分頭疼,最後只吃了白水泡飯,因為想早點吃完躲起來。

晴好的午後,陽光充足,天氣好到了極點。庭院中穿著白色毛衣的花美男顯得那麽憂郁孤獨。藍天白雲下,院子裏晾著一排排的白色床單迎風飄舞,再搭配上周圍青蔥的綠色植物,這樣的寧靜讓嘆的心情好了一些。

“白天是暴發戶,晚上是保姆,這算哪門子的人生晝夜溫差這麽大!”白色被單下面出現了一雙運動球鞋。

車恩尚嘆氣地感觸完自己的人生就閉著眼睛在暖洋洋的日光下趴在了椅子上,一邊照看這些床單一邊小憩。金嘆慢慢走過去時,車恩尚已經睡著了。

“她的人生是不是太苦了?”嘆輕聲反問。

他終究沒有打擾車恩尚,徑自回了房間。陽光透過房間寬敞的落地窗散漫室內,金嘆呆楞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生活對他的意義是什麽?現在的他找不到答案,或許跟既定的人生抗爭就是他能做的全部事業。只抱著這個想法實在讓人感覺太空虛了,金嘆輾轉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出了家門。

來到周敏靜獨自居住的公寓,金嘆沒有按門鈴,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周敏靜在不在家,現在願不願意看見他。他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倚著墻發起了呆。

大概下午兩點鐘左右,周敏靜背著挎包出了門。拋開上學的問題,其實一個人住也挺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她在家裏只吃了些零食,現在出去逛逛改善一下夥食。敏靜下了臺階,哼著小調推開大門——

“你發財了嗎,心情這麽好~”

“Oh,媽呀!”正在關大門的周敏靜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捂著胸口瞪向旁邊的倒黴鬼,金嘆倚在墻上笑瞇瞇地沖她擺擺手。“周末不好好待在家裏跑出來嚇人!”

金嘆撇了下嘴,輕聲說:“心情不太好想知道你在幹嘛,沒想到你挺高興的。”

是不是財閥二代都有王子病?他怎麽又開始憂郁了?周敏靜對上金嘆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安慰他一下,但是……從一開始她根本就不了解金嘆背後的情況。她別著眉看著他,“你現在看到啦,有沒有想說的?”

“我和哥哥吵架了,應該是又挨說了,他討厭我,從以前到現在。”雖然金嘆是低著頭的,但是周敏靜在他眼中看到了受傷的情緒。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真沒辦法跟他生氣呀,敏靜心裏想。她張了張嘴,金嘆忽然又擡起頭,對她說:“對你有點抱歉,周敏靜,一開始沒跟你說我是誰,還有你們家的情況,我聽尹燦榮說了。”

周敏靜一楞,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的情緒變化,沈了一會兒才說:“算了,我沒事,反正跟你也沒關系。”

“想通了嗎?”金嘆忽然眨眨眼睛,笑了起來,“呀,我就知道周敏靜你沒那麽小氣。”

這家夥剛才是不是在裝可憐,虧自己剛才看他像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才發了善心。可是……他偶爾流露出的難過神情應該不是騙人的吧?敏靜決定這次不跟他計較,她看著他說:“阿嘆,雖然不了解是什麽情況,但我覺得你哥哥不是真心討厭你,可能只是無可奈何,所以,你就高興點吧。”

嘆怔了怔,不過馬上又沒事人一樣勾了勾唇角,跟上了已經往前走的周敏靜,“我們去哪兒呀?”

Chapter13

東大門,年輕人的購物天堂,是首爾人人必到的繁華購物商業區,也是亞洲最大規模的批發市場之一。

周敏靜和金嘆一起乘坐首爾地鐵4號線從東大門體育場站4號出口步行了五分鐘左右就到了東大門市場,他們首站朝鐘路方向到了餐館林立的美食巷。這是一條長長的小吃巷,有包括豬腸、紫菜包飯、魔芋串兒、辣炒年糕、炸蔬菜、石鍋拌飯、參雞湯等韓國傳統美食,還有海鮮燒烤、炸雞、魚排、烤肉、冷飲、甜品……反正這裏頭好吃的東西多著呢。

他們一個沒吃午飯一個午飯沒吃好,周敏靜和金嘆聞到各種香味兒的時候兩眼發直差點流口水。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由分說立刻投入到美食堆中,沿著小吃一條街,幾乎每個小攤兒上都得買點。他們舉著烤雞肉串、烤海鮮、烤香腸、炸蔬菜、魚排、還有豬腸……吃得嘴上都是醬料,即便如此,明明手裏還有一堆沒吃完,又同時奔向下一家。

“餵餵……”金嘆口齒不清對周敏靜喊了兩聲,一屁股坐在了某家攤位裏剛剛滕空的一張桌子前,“坐下歇會兒吧。”

整個美食街一直都人滿為患,現在有座位當然是好事。周敏靜趕緊坐下,咬著魚排張望了一下,然後晃了晃手裏烤串,“老板娘,這裏加一份拌飯、一份炒年糕、一份泡菜蒸餃……”

“你還吃得下嗎?”金嘆斜著眼睛看向敏靜。

“不是還有你嗎?”她剛把一塊豬腸塞進嘴裏,“點的夠不夠,我請客,千萬別客氣。”

金嘆咬著雞肉串的嘴一停,“周敏靜,你說請我吃頓飯,不會就這些吧?”

“嗯?不可以啊,不是挺好吃的?”周敏靜看金嘆瞪圓眼,低頭想了想,“要不,我下次再請你吃一頓烤肉?”這個她也挺想吃的,當作下周改善夥食吧。

烤肉啊,嘆想了想覺得還行,點點頭之後沒再說反對的話,等他們的點餐上齊,老板娘還好心提供了免費的湯。對著好吃的東西,說話顯得太多餘,於是,兩個大胃王又開始狂吃起來……

一個小時以後。

“不行了,太飽了。”敏靜摸著鼓鼓的肚子哀嚎一聲。

“哈哈……”拿著一瓶香蕉牛奶咬著吸管的金嘆嘲笑地說:“給你買點胃藥吧,我會跟藥店說是因為吃得太多~”

敏靜白他一眼,手肘輕輕一撞。金嘆張著嘴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站直,其實他也吃撐了,只是裝作沒事而已。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嘆對著前面那個人的後背呲了呲牙,周敏靜真是,幹嘛撞我的胃,差一點就要吐了。

幸好在東大門市場裏逛了一陣,胃和肚子的腫脹感漸漸沒那麽明顯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吃了那麽多就站起來走路會不會胃下垂,反正現在流連在迷宮般的攤點店鋪之間,眼花繚亂的各種工藝品、裝飾品、頭飾、首飾、衣服、鞋襪、布偶毛絨玩具……讓他們從美食天堂到了購物天堂。

只要生活中用得著的,在東大門市場都可以買得到,這裏掌握著韓國服裝界的潮流,年輕人都喜歡,特別是朋友、情侶,購物天堂也是約會天堂。幾乎每家店鋪裏都放送著或輕快或動感的好聽音樂,讓人感覺很讚的同時購物欲大增。

敏靜和阿嘆一起在人潮中來回穿梭,偶爾拍照、偶爾翻看飾品、偶爾試試衣服,或者抱著軟乎乎毛絨玩具不撒手,要不就拿著充氣的棒球棍互相打來打去……他們像所有年輕的男生女生一樣,玩起來瘋得像兩個無憂無慮的小孩。無論是嘆還是敏靜,臉上都洋溢了快樂的笑容。尤其對嘆來說,經過了倒黴的早晨,沒想到周六還可以這麽愉快的度過。

在一家手工藝品店裏掛滿了‘捕夢網’的風鈴,各種顏色都有。金嘆駐足在這家店前,看著它們楞住了神。這時,敏靜正在旁邊鋪位上挑選可愛的動物頭套。她看阿嘆發呆,狡黠一笑,背著手悄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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